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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难得一遇一知己,刘禹锡和白居易就是互相人生中难得的知己。在刘禹锡去世之后,白居易还特地写诗纪念他俩之间的友情。这是白居易惯用的方法,但是能让白居易写在诗里面的人,说明这个人是很重要的。

刘禹锡和白居易第一次见面是在扬州的时候,当时已经是55岁了,这个时候他俩也是算有名的诗人了,不过依旧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俩认识之后,曾多此以写诗的方式来表达对对方的欣赏。

白居易和刘禹锡均属于客居汴州的诗人,因为是客居,所以他们在汴州的时间均不长。白居易和刘禹锡与汴州发生交集的过程是这样的。

宝历二年(公元826年),在苏州刺史任上的白居易因病请假,期满后去职,携妻女回洛阳家中。事情凑巧,此时白居易的好友、时任和州(今安徽和县)刺史的刘禹锡也奉召卸任,返回洛阳。他们俩在扬州相遇后,一起游扬州、楚州(今江苏淮安),随后一路同行,经徐州、宋州(今河南商丘)、汴州向洛阳进发。次年到汴州,他们同样受到令狐楚的热情接待,并有诗歌唱和。白居易有诗作《早春同刘郎中寄宣武令狐相公》,刘禹锡作酬谢诗《令狐相公俯赠篇章斐然仰谢》。停留几日后,二人离汴赴洛,令狐楚以诗相赠,刘禹锡作《酬令狐相公赠别》一诗酬答。这是刘禹锡第一次客居汴州。

刘禹锡第二次到汴州是在文宗大和五年(公元831年)。这一年,刘禹锡在朝政中受到排挤,调任苏州刺史。60岁的他从长安出发赴任,途中再次经过汴州,有诗歌《途次大梁雪中奉天平令狐相公书问兼示新什思曩岁从此拜辞形于短篇以申仰谢》。此时好友令狐楚已不在汴州任职。

大和八年(公元834年),刘禹锡奉命又由苏州刺史调任汝州刺史,赴任途中再次经过汴州,与时任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的李程相会。刘禹锡作《将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辞李相公》。这是刘禹锡第三次到汴州。

看了白居易和刘禹锡在汴州的交集,再来看看他们在汴州留下了什么诗歌。

先看看白居易的《汴河路有感》。诗曰:“三十年前路,孤舟重往还。绕身新眷属,举目旧乡关。事去唯留水,人非但见山。啼襟与愁鬓,此日两成斑。”

诗作起句告诉我们,白居易年轻时经过汴州,而今时光一晃过去了30年。已过知天命之年的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物是人非,不禁百感交集。此刻他的心里有几许落寞,也许还有几许伤感与无奈。

令狐楚于长庆四年(公元824年)至大和二年(公元828年)任汴州刺史。据《旧唐书》载,令狐楚到汴州后,“以仁惠为治”“军民咸悦”。他也是一位诗人,白居易的老朋友。白居易到汴州后,“奉陪游宴,凡经五日”,与令狐楚有诗歌唱和。白居易的长诗《奉和汴州令狐令公二十二韵》,赞颂令狐楚治军有方、礼贤下士、勤政廉洁,汴州城得到大治的升平景象。其中写道:

“心因好善乐,貌为礼贤谦。俗阜知敦劝,民安见察廉。仁风扇道路,阴雨膏闾阎。文律操将柄,兵机钓得钤。碧幢油叶叶,红旆火襜襜。景象春加丽,威容晓助严。”

白居易诗作《早春同刘郎中寄宣武令狐相公》,回顾去年他和刘禹锡陪伴令狐楚饮酒赋诗、论文唱和的欢娱情景,诗作明白如话、平易浅唱,这正是白诗的语言特色。诗曰:

“梁园不到一年强,遥想清吟对绿觞。更有何人能饮酌,新添几卷好篇章?马头拂柳时回辔,豹尾穿花暂亚枪。谁引相公开口笑,不逢白监与刘郎。”

刘禹锡酬谢令狐楚的诗歌《令狐相公俯赠篇章斐然仰谢》,写故友重逢后的欢愉之情,诗风平白晓畅。诗曰:

“鄂渚临流别,梁园冲雪来。旅愁随冻释,欢意待花开。城晓乌频起,池春雁欲回。饮和心自醉,何必管弦催。”

在汴州不几日,刘禹锡要离开这里赴洛阳,令狐楚以诗赠别,刘禹锡酬答。诗歌《酬令狐相公赠别》曰:

“越声长苦有谁闻,老向湘山与楚云。海峤新辞永嘉守,夷门重见信陵君。田园松菊今迷路,霄汉鸳鸿久绝群。幸遇甘泉尚词赋,不知何客荐雄文。”

刘禹锡官居异乡多年,此前已先后在远州、连州、夔州、和州任刺史,而今回到河南,他思乡是那么心切,见到好友令狐楚又是那么高兴。诗歌结句,刘禹锡希望这位官位高升的好友能够举荐自己再为朝廷效力。令狐楚治政有方,此前已入朝拜相,所以刘禹锡在诗中才有这个想法。

大和元年(公元827年),刘禹锡回到了洛阳,在这里,他与白居易又见面了。两人想到在汴州时令狐楚的热情接待,不禁作诗遥寄。此是后话不提。

刘禹锡在汴州的诗作《途次大梁雪中奉天平令狐相公书问兼示新什思曩岁从此拜辞形于短篇以申仰谢》,是作者接到令狐楚的书信后回复好友的。诗作回忆此前与令狐楚的分别,而今回到汴州,却是孤零零一人,欣慰的是得到了令狐楚的新作,眉头才有舒展。诗曰:

“远守宦情薄,故人书信来。共曾花下别,今独雪中回。纸尾得新什,眉头还暂开。此时同雁鹜,池上一徘徊。”

刘禹锡的诗歌意境优美、语言清新、韵律自然。通过上述在汴诗作,我们不难品味出这个特色。

李程是唐朝宗室,官至宰相,大和七年至大和九年任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与刘禹锡是旧相识。所以,这次两人在汴州相见,刘禹锡在诗作《将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辞李相公》中先是感慨,与李程初次见面至今已经40年,在鄂州分别也有14年,虽然物是人非,但友谊就像松柏一样经得起考验。作者接着回顾两人一起在朝廷任职的时光,感叹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然后写到眼下的汴州:虽然屡遭兵乱,但经过铁腕手段治理,汴州仍通达四海。人生坎坷,一言难尽,但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只有我们可贵的情谊都在这笑谈中。我们在垂老之年能够相见,这是人间最深厚的情谊。等我们都功成名就之后,我愿和你归隐,一起做邻居。诗曰:

“长安旧游四十载,鄂渚一别十四年。后来富贵已零落,岁寒松柏犹依然。初逢贞元尚文主,云阙天池共翔舞。相看却数六朝臣,屈指如今无四五。夷门天下之咽喉,昔时往往生疮疣。联翩旧相来镇压,四海吐纳皆通流。久别凡经几多事,何由说得平生意。千思万虑尽如空,一笑一言真可贵。世间何事最殷勤,白头将相逢故人。功成名遂会归老,请向东山为近邻。”

白居易与刘禹锡是挚友,两人政治上志同道合,诗文上互为知音,交情深厚,诗歌唱和最多。他们在汴州创作的诗作虽然不多,但无疑是两人为官宦游、客居会友的友好见证,也是大唐时期汴州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

刘禹锡死后,白居易悲痛欲绝,写下《哭刘尚书梦得二首》以示悼念,此处不作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