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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痒》
我死的时候满床鲜花,人们在我的身下而不是身上铺满玫瑰。至于我的身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却无关紧要。因为阴私处已被我的情人割走。在这个城市,身体一旦失去性器便可视为清白之身。我们的故事早已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我们布满体液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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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你的手常年在一筐圆白菜中找出最值的那个。都是一块钱,你可有三个孩子。你的手在食堂擦几十张饭桌。油腻是洗不掉的了回家拿起毛衣针,女儿还皱眉:妈,把电视关了,我在做功课。你的手忙来忙去,扯住丈夫的衣角丈夫最终没走,比以前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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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两种——给我的艺术家朋友们》
他的目光如土,散落、糊涂、凌乱,她的手如葱尖(是北方大葱不是南方小葱),细细地解着扣子(假levis才有的扣子)。她掏出它,松软、耷拉、棉花糖。他的目光如虫,在她身上爬呀爬,她手如葱尖,对着它抓呀抓。和面,她有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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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住的高尚小区》
工地在外面,高尚在小区里农村小伙儿穿上制服,成了保安对门口卖菜的小贩,比我对保安还高傲。许多人遛狗,我遛遛自己买两斤阴险的葡萄。一个老头蹲在黑乎乎的角落,抽烟。他还会不会在意经过的女孩,还是向往那边的一大群大妈,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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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十三岁时我问活着为什么你。看你上大学我上了大学,妈妈你活着为什么又。你的双眼还睁着我们很久没说过话。一个女人怎么会是另一个女人的妈妈。带着相似的身体我该做你没做的事么,妈妈你曾那么地美丽,直到生下了我自从我认识你,你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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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
转眼之间,红领巾成了红玫瑰。五岁以上,手里都举着一支月季而不是玫瑰情人也不是爱人。这没什么。狗尾巴草和玫瑰一样香甜。爱人和偷鸡摸狗,谁又能比谁下贱一双被白色尼龙紧身裤裹住的女人屁股 以及尖叫让我被黑色丝绸覆盖的手臂变得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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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捐衣物给非洲灾民》
整幢楼都欢天喜地,找出旧衣显然,大家在电梯口多了话题评论时事也更加地理直气壮。那么多的旧衣服扔了可惜,也卖不出钱。换成道德,让我们心里健康。回想从前,妈妈也叫我拿些裙子给乡下表妹。那些裙子,我早已不穿可还是流露出,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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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你满意》
他们都那么愤怒他们问我为什么那么需要男人“就那么需要性么……你就那么轻易地把身体交出去”……如果我回答你们我要的只是男人的怀是一顿和平的早餐是亲吻和抚摸头发甚至是你们痛斥我不懂的爱情你们就满意了么我就会比现在更纯洁了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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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里的抒情岁月》
传达室只有一位老人,趴在那张桌子上阴沉沉睡了多年。我在他面前轻轻闪过,他嘴角必定偷偷浮起一些狡黠笑意。谁跟谁呀,我们相熟之久。他从我的脚步声中早听出了梦游的味道。正是午后两点。楼道墩布清冼的残痕。水雾的湿气混合着灰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