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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晔    fàn yè 两汉诗人

范晔(公元398年—公元445年),字蔚宗,南朝宋史学家,顺阳(今河南淅川南)人。官至左卫将军,太子詹事。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范晔因为“左迁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开始撰写《后汉书》,至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以谋反罪被杀止,写成了十纪,八十列传。原计划作的十志,未及完成。今本《后汉书》中的八志三十卷,是南朝梁刘昭从司马彪的《续汉书》中抽出来补进去的。其中《杨震暮夜却金》已编入小学教材,《强项令》选入中学教材。

本    名
范晔
字    号
蔚宗
所处时代
两汉
民族族群
汉人
出生地
顺阳郡(今河南淅川)
出生时间
398年
去世时间
445年
主要作品
《张衡传》 《乐羊子妻》 《鲁恭治中牟》

早年经历

  范晔出生在一个著名的士族家庭。高祖范晷为西晋雍州刺史,加左将军。曾祖范汪入仕东晋,官至晋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进爵武兴县侯。祖父范宁先后出任临淮太守、豫章太守。父范泰仕晋为中书侍郎,桓玄执政时被废黜,徙居丹徒。刘裕于京口起兵灭桓玄,控制东晋政府实权后。范泰重新被启用,出任国子博士、南郡太守、御史中丞等职。他为东阳太守时,因开仓供粮和发兵千人,助刘裕打败卢循有功,被加官为振武将军。从此,范泰受到刘裕的信任,屡被升迁,先后担任侍中、尚书常侍兼司空等职。宋代晋后,拜为金紫光录大夫散骑常侍,少帝时加位特进。

  范晔的家庭有着正宗的家学传统。范汪“博学多通,善谈名理”,撰有《尚书大事》二十卷,《范氏家传》一卷,《祭典》三卷以及属于医学棋艺的著作《范东阳方》一百零五卷,《棋九品序录》一卷等。范宁尝作《古文尚书舜典》一卷,《尚书注》十卷,《礼杂问》十卷,《文集》十六卷,尤以《春秋榖梁传集解》十二卷“其义精审,为世所重”。范泰也有《古今善言》二十四卷及文集等多种著述。受到家庭的影响,范晔从小好学,再加上天资聪慧,因此尚未成年,便以博涉经史,善写文章而负盛名。

  东晋安帝义熙十年(公元414年),范晔十七岁,州刺史征辟他为主簿。当时,范晔同其父范泰一样,在政治上是支持刘裕的,故不肯应辟就职。六年后即公元420年,刘裕代晋称帝,改国号为宋。这一年,二十三岁的范晔应召到刘裕之子彭城王刘义恭的府下为冠军参军,后又随府转为右军参军。此后十余年,他先后担任过尚书外兵郎、荆州别驾从事史、秘书监、新蔡太守,司徒从事中郎、尚书吏部郎多种职务。

  宋文帝元嘉九年(公元432年)冬,扬州刺史彭城王刘义康母亲王太妃去世。刘义康把故僚们召集到府内帮助料理丧事,范晔也到场了。刘义康的母亲死了,范晔实在悲伤不起来。在临葬前的一天夜晚,轮到他的弟弟范广渊值班,范晔兄弟俩邀了一位朋友躲在屋里喝起酒来。醉意朦胧之际,范晔忘记了利害,竟推开窗子,听挽歌助酒。这件事传出后,刘义康非常恼怒。几句谗言上去,宋文帝就把范晔打发到宣城(今安徽宣城)当太守去了。

  这次贬官对范晔是一次很大的刺激。仕途上的坎坷勾起了他幼年生活的某些隐痛。范晔虽然生在名门士族,但他本人却是个妾生的庶子。晋代自“永嘉以来,嫡待庶如奴,妻遇妾若婢”,(王茂《野客丛书》卷十五),嫡庶之别是官僚之家不可逾越的大分,因而也决定了子女们的社会身份。范晔的母亲把他生在厕所里,并且碰伤了他的前额,因而落下个小字为“砖”。嫡母所生的哥哥范晏嫉妒他的才学,骂他“进利”,认为他是终家破族的祸害。父亲范泰也不喜欢范晔,早早地将他过继给从伯范弘之。屈伸荣辱与宦海浮沉,使得范晔心情十分苦闷。 在宣城任上,他开始从事后汉史的编纂工作,企图以此排解这种痛苦。史事的研究,打开了他的眼界。范晔后来讲:“本未关史书,政恒觉其不可解耳。既造后汉,转得统绪。”这就是说,原来现实中的许多不能解答的问题,在同历史的经验相对照后,他逐渐整理出了一些头绪。范晔凭着个人对历史问题的理解,写出了他的历史名作《后汉书》。这一年,他三十五岁。

杰出成就

  《后汉书》记事上起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讫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囊括东汉一代一百九十六年的历史。范晔原计划写十纪、十志、八十列传。十志,他委托谢俨代撰。谢俨搜撰完毕,卷入统治阶级内部斗争,与范晔同以谋反罪名被杀。志稿与范晔所写的序例随之散佚。以后梁人刘昭注《后汉书》时,因范晔曾称赞过西晋人司马彪的《续汉书》,遂取其八志以补范书之缺,故今仍称此志为《续汉志》。

  范晔曾讲过,他编纂《后汉书》的目的是,“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这样明确地提出写史为政治服务,可以说是历史上的第一人。因此,范晔特别重视史论。他采用论赞的形式明文评论史事,把史论作为重心,成为《后汉书》的一个特点。范晔还继承了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编撰思想。他在很多序、论中,打破朝代的断限,尽量地把某一历史现象的发生、发展及其结果描述清楚,力图有所归纳。虽然,他所找到的事物内在联系大多是浮浅的,甚至有的是错误的。然而,这种从历史形势发展上论述古今变异,总结历史发展规律的史学研究方法是可取的。例如,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详细地论述了从春秋到汉末士风的变迁:战国时期重计谋、尊说士,因而诱导很多人饰巧驰辩进行钓利;汉高祖文礼简阔,引起人们的轻死重义,怨恚必仇;武帝崇尚儒学,又出现了党同伐异的纷争;到桓灵之际,主荒政谬,宦官当权,则造成清议的流行。他认为,“上好则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表明范晔看到了某些历史现象向矛盾的对立面发展,他企图用“理”来概括说明。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还用四组矛盾的事物来比喻党锢问题所面临的矛盾,阐述了作者的朴素辩证法思想,这在过去的史书上是极少见的。

  范晔对《后汉书》的体裁问题是动过一番脑筋的。据《隋书·魏憺传》记载,范晔著书时曾对纪传体和编年体进行过比较。他说:“《春秋》者,文既总略,好失事形,今人拟作,所以为短;纪传体,史班之所变也,网罗一代,事义周悉,适之后学,此焉为优,故继而作之。”这表明在他看来,采用纪传体写史比编年体更能全面地反映历史的本来面目,能给后人提供更多的东西。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东汉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东汉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宦官》、《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个类传。范晔是第一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尤为可贵的是,《列女传》所收集的十七位杰出女性,并不都是贞女节妇,还包括并不符合礼教道德标准的才女蔡琰。范晔首创《文苑传》更是把握了汉代的文学发展趋势,将孔门四科中地位最低的文学摆到了应有的位置。此外,《党锢传》、《宦官传》都是为反映一代特点、概括一代大事而设立的。第三,《后汉书》突出了“论”、“赞”的地位。司马迁、班固陈寿在他们的著作中也都明文评史,只是具体名目不同。《史记》称“太史公曰”,《汉书》为“赞”,《三国志》曰“评”。“论”、“赞”在《后汉书》中的重要性远在前面三书之上,因为范晔不但利用这种形式评论史实,还对某一历史人物或事件进行综述,从几个方面反复地进行分析,对本传起到题解作用。《后汉书》的“论”一般是指纪传后面的论,差不多每篇都有一首或一首以上。论中又有序论,也称作序,是在《皇后纪》和杂传的前面。论多是评论历史问题和历史人物,有时也采取讽喻或感慨的形式。赞在每篇纪传后面都有一首,一律用四字一句的韵语写成,或概括史实,或另发新意,多可补论的不足。赞的语言凝炼,用意很深。如从《光武帝纪》到《献帝纪》的赞,概括了东汉建立、发展和衰亡等不同阶段的政治大事。把九首赞合起来看,简直是一篇用韵语写的东汉政治史略。在《胡广传》中,作者写了一个以苟合取容又无可短长的官僚的升迁史,赞曰:“胡公庸庸,饰情恭貌。朝章虽理,据正或桡。”透露了作者对这类人物的指责和义愤。

  《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卷十三至四十二,卷首人物则生活在明、章、和三帝时期,并以行止相近或依世系合传。下面又有十一卷安、顺帝时期的名人,再下是桓、灵、献三朝人物。六十六至七十四卷为循吏等九个杂传,最后六卷为边族列传。除此之外,《后汉书》的严谨还表现在范晔能够坚持一事不两载的编撰原则,凡一事与数人相关的,则见于此必不见彼。全书经过范晔的悉心订核,确实有刘知几所说的“简而且周,疏而不漏”(《史通·补注》)的长处。同时,范晔使用的类叙法也很有特色。他把人品相同的人合为一传,有时甚至打破时间界限,加王充、王符和仲长统皆因立论切中时弊,本人又淡泊荣辱,虽不同时代也合为一传。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书的容量,给不少人品很好但事迹不多的人造成了立传机会。像《卓茂传》兼收了不仕王莽的孔休、蔡勋等五人的事迹,《来历传》则附录了与来历一起反对废黜太子的十七人的事迹。

  范晔基本上是一个无神论者。在《后汉书》里,他猛烈地抨击了佛教的虚妄。这些观点主要集中于《西域传》论中。他指出,自张骞以来,西域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关于佛神的记载,所谓佛教的种种说法都是后起的。虽然佛教“好仁恶杀,蠲敝崇善”的教义有吸引人的地方,但它在方法上是奇谲不经的,尤其是神不灭论和因果报应的说法,更使通达事理的人不能接受。范晔还在《襄楷传》和《桓帝纪》论中,对崇佛的汉桓帝进行了辛辣的嘲弄和批评。范晔反对天命论。在《李通传》论中,他对李通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谶文鼓动刘秀起事评论说:“天道性命,圣人难言之,况乃臆测微隐,猖狂无妄之福,污灭宗亲,以觖一切之功哉!”这说明范晔根本不信图谶。他还在《张衡传》中收录了张衡的反图谶疏。张衡引述大量史实,论证了图谶的欺伪,范晔对此记载甚详,表明了赞同的态度。有趣的是他把吴雄、赵兴和陈伯敬三人合载于《郭躬传》后。吴雄、赵兴两人不信巫师,故犯妖禁,非但没有族诛反而三世为官。可是,陈伯敬矩步端膝,讳言死字,却不免刀锯。范晔通过史实论证了阴阳禁忌的荒诞。《后汉书》中的无神论和反天命思想,无疑是有进步性的。由于时代的局限,范晔的无神论思想并不彻底。《后汉书》反映出这种思想上的矛盾。如在《窦武、何进传》中,他把窦、何两人的失败与宋襄公相比,透露了“智非不足,权亦有余,盖天败也”的看法。《后汉书》保存了一些迷信的记载,特别是在《方术传》中,他把费长房的缩地、王乔的凫履、左慈的羊鸣、郭宪、栾巴的潠酒灭火写得活灵活现,仿佛天下真有仙术。这都是范晔思想中的消极因素。

  《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在《王充、王符、仲长统传》中,范晔详细地收录了八篇抨击时政的论文。这些文章大多宣扬了异端思想,如把社会动乱的原因大胆地归结为统治阶级倒行逆施的结果。他们说,残暴的君主看见大家不敢违背他的意志,总以为自己的统治非常巩固。于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把“饿狼”“饥虎”一样的官僚派往各地,“熬天下之脂膏,斲生人之骨髓”,结果“怨毒无聊,祸乱并起,中国扰攘,四夷侵叛,土崩瓦解,一朝而去”。这些文章揭露了统治阶级的奢侈腐化,说他们“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三牲之肉臭而不可食,清醇之酎败而不可饮”。还认为,某些君臣关系是臣虏关系,是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关系。范晔除借古人之口表述自己的异端思想外,在《窦宪传》论中则直接对君主滥用权力,糟蹋人力的行径表示不满:“东方朔称: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信矣!以此言之,士有怀琬琰以煨尘者,亦何支哉!”《后汉书》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在《党锢传》中,他为二十一人立传,竭力歌颂他们的气节,对张俭、范滂、李膺等人也写得生动传神,融进了作者的感情。遗憾的是,他虽然同情人民的痛苦,但反对农民起义。范晔对黄巾起义基本上持否定态度,这是由阶级立场决定的。

  范晔作史,十分讲究文采,对于《后汉书》的文章,他自己评价很高。确实,范书文辞优美,简洁流畅,不仅为史学名著,也称得上是文学名作。但有的地方,范晔过于重文,对于史的记载不免有所亏损。如司马彪《续汉书》载:“虞诩为武都太守,始到郡,谷石千,盐石八千,见户万三千。视事三载,米石八十,盐石四百,流人还归,户数万,人足家给,一郡无事。”“下辩东三十余里许,有峡,中当泉水生大石,障塞水流,每至春夏溢没秋稼、坏败营郭。诩乃使人烧石,以水灌之,石皆坼裂,因镌去石,遂无汪溺之患。”史料详实生动,但到了范晔的笔下只剩下“数十里中皆烧石翦木,开漕船道”。和“二三年间,遂增至四万余户,盐米丰贱,十倍于前”的几句了。

  《后汉书》是范晔私人著述,又尚未彻底完稿,因此在他的生前,看到这部书的人很少,影响不大。章太炎认为,"史、汉之后,首推后汉书"。陈寅恪曾说:"蔚宗(范晔字)之为后汉书,体大思精,信称良史。"

杀身之祸

  刘宋初年,地方官吏的任期仍承袭在晋时期六年一任的制度。大约在永嘉十五年(公元438年),范晔离开宣城,调任为长沙王镇军长史,并领衔为宁朔将军。

  次年,范晔的嫡母在宜都去世。那时,其兄范暠在宜都担任太守。父亲去世后,嫡母一直随暠在官。按照礼教的规定,范晔应该即刻启程奔丧。但他对嫡母素无感情,故迟迟不肯上路,被迫动身后,又携带妻小自随。范晔一系列的违礼行为,受到了御史中丞的弹劾。宋文帝比较欣赏范晔的才能,没有将他治罪。

  此后,从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到二十一年,五年多的时间里,范晔的仕途一直比较顺利。他先后担任过始兴王后军长史,并领南下邳太守。始兴王由豫州调至建康(今南京)为扬州刺史,范晔随行入京。不久,他升任为统领一部分禁军的左卫将军和职务相当于尚书令的太子詹事。 范晔具有多方面的才能,除学识渊博,善于为文外,还精通音乐,长于书法。但范晔为人傲岸不羁,不肯迎合最高统治者。他的琵琶弹得很好,并能创作新曲。宋文帝很想听听,屡次加以暗示,范晔假装糊涂,始终不肯为皇帝弹奏。在一次宴会上,宋文帝直接向范晔请求说:“我想唱一首歌,你可以伴奏吗?”话说得这份上,范晔只得奉旨弹奏。待宋文帝一唱完,他立即停止了演奏,竟不肯多弹一曲。 担任朝廷要职的官吏庾炳之、何尚之、徐湛之、沈演之等人都嫉妒他的才能,不愿意范晔得到皇帝的宠信。范晔虽然不巴结皇帝,对同僚却以诚相待。当时,沈演之为右卫将军,与范晔对掌禁旅,同参机密。每次朝见皇帝时,范晔若先到,必等沈演之到来一起进去。而同僚从来对他不怀好意,想尽办法排挤、打击甚至陷害他。像沈演之入朝向来没有等范晔的习惯。不久,范晔识破了同僚们的阴贼险恶,写了一篇《和香方》,对他们进行讥讪。根据同僚的特点,他把他们有的比作是“多忌”的麝香、“昏钝”的“枣膏”;有的比作是“虚燥”的“灵藿”、“粘湿”的“詹唐”等等,而范晔则以“沈实易和”自喻。《和香方》一出,为同僚所不容。在充满陷阱的官场上,范晔不懂得保护自己,终于引出了杀身大祸。 彭城王刘义康长期执政,威权日重,受到宋文帝的猜忌。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宋文帝以“合党连群,阴谋潜计”的罪名诛杀、流徙刘义康的亲信刘湛、刘斌等十余人,并解除了刘义康的宰辅职务,将他贬至豫章(今江西南昌)任江州刺史。刘义康到豫章后,不甘心失败,遂加紧活动准备夺权。

  元嘉二十一年(公元444年),刘义康的几位心腹筹划政变。由于范晔掌握禁军,有盛名,又多年在刘义康的部下为官,所以在网罗党羽时候,成了他们注意的对象。他们通过各种方法拉拢范晔,刘义康也因宣城之贬向他频致歉意。最初,范晔不同意参与,对方用朝廷拒绝联姻一事相激。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范晔终于参加进来。他们商定次年九月起事,刘义康的党羽孔熙先兄弟俩事先写好檄文,并要范晔以刘义康的名义起草政变宣言。由于种种原因,政变未能如期举行。这年十一月,刘义康的一个党徒徐湛之向宋文帝告密,并声称范晔是政变的主谋。于是,范晔被捕,于元嘉二十二年十二月(公元445年1月)惨遭杀害,时年四十八岁。范晔在临刑前,仍然坚持自己的无神论主张,对那些相信佛教并对他投石下井的同僚进行了不妥协的抗争。他说:“天下决无佛鬼。若有灵,自当相报。” 狱中,范晔写了一篇《与诸甥侄书》,总结了他对文学、史学、音乐、书法的研究心得。在即将告别人世之际,他希望将来能有个知音,理解《后汉书》的价值。他对花费毕生心血写成的史学著作十分自负,认为它们“精意深旨”,是从古至今没有过的“体大而思精”的作品,其中诸序与论赞,更是“天下之奇作”,和班固的《汉书》相比,毫无愧感。他说,世人多贵古贱今,所以他才“称情狂言”,以期引起人们对《后汉书》的重视。范晔的自夸虽然有些过分,但他的著作也确实有超人之处。刘昭说:“范晔后汉,诚跨众氏”(《后汉书注补志序》),刘知几也说:“范晔博采众书,裁成汉典,观其所取,颇有奇工”(参见《史通》的《书事篇》和《补注篇》)。据《隋书·经籍志》记载,在范晔著书之前记述东汉一代历史的著作共有十部,八百余卷。然范书一出,诸家《后汉书》则日渐消沉,逐渐散佚。后来除晋人袁宏的《后汉纪》保存下来以外,其余都已不存。这说明范书杀青虽晚,却后来居上。 《后汉书》的纪传部分为唐高宗太子李贤所注。司马彪的志,注者是南朝梁人刘昭。刘昭的注原包括全部范书及司马志,李贤的注即是以此为基础,参照其他各书增删而成的。李贤以志非范书,故不注,刘注作为补阙才与李注一并流传下来了。清人注释《后汉书》的著作很多,其中以惠栋的《补注》为最好。后来王先谦采集众注合成《集解》一书,更为后学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后汉书》外,范晔的遗著尚有集十五卷,录一卷,《和香方》一卷,《杂香膏方》一卷,(俱见《隋书·经籍志》)。据《旧唐志》记载,范晔还著有《百官阶次》一卷。上述各书,今皆不存。今存者有《双鹤诗序》一篇,见《艺文类聚》卷90;《乐游应诏诗》一首,见《文选》卷2。

  范晔被处决时,其子范蔼、范遥、范叔蒌同时遇害。后人中只有范蔼子范鲁连,因其母为公主之女,得全性命。其侄孙范缜、范云有名于齐、梁之世。范缜继承与完善了范晔的无神论的思想,范晔生前一直未能完成的无鬼论,则为范缜所著的神灭论——这部在中国思想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唯物主义论文——填补了。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范晔出生于士族家庭(顺阳范氏家族),曾祖范汪仕东晋,官至安北将军,撰有《尚书大事》《范东阳方》等,进爵武兴县侯,传至伯父范弘之;祖父范宁历任临淮太守、豫章太守,为东晋经学大家,著有《春秋榖梁传集解》;父范泰仕晋为中书侍郎,后得刘裕信任,屡被升迁,亦有《古今善言》二十四卷。

范晔虽出名门,但由于是妾生的庶子,地位并不高。据传范晔为母亲入厕时所生,因额头被砖磕破,遂得小名“砖”。范晔出生后,因伯父无子,就被过继给范弘之,因而得袭爵位,封武兴县五等侯。

范晔自幼酷爱读书,幼年即博览家中藏书,善文,能作隶书,并通晓音律。义熙十年(414年),州郡征召为主簿,被范晔拒绝。元熙二年(420年),刘裕代晋称帝,范晔应招出仕,任彭城王刘义康门下冠军将军,后迁为秘书丞,因父丧离职。元嘉七年(430年),范晔服丧期满,担任征南大将军檀道济的司马、兼新蔡太守。时北魏鲜卑军队围攻青州,檀道济奉命出师解围,范晔随军北伐,升任尚书部郎。

著史立说
元嘉九年(432年)冬,彭城王刘义康母亲王太妃去世。下葬当晚,刘义康召集同僚旧友料理丧事,聚会于东府。时范晔的弟弟范广渊为司徒府祭酒,范晔就和王深、王广于范广渊处饮酒,开北窗欣赏挽歌为乐。刘义康大怒,降范晔为宣城太守。

范晔因被贬职,郁郁不得志,就在任内整理各家关于后汉的史籍,开始从事后汉史的编纂工作,企图以此排解痛苦。通过研究史事,范晔打开了眼界,凭着个人对历史问题的理解和一腔热情,范晔终于写出了他的历史名作《后汉书》。《后汉书》为文简明周详,叙事生动,书成后遂取代了以前各家的后汉史。

孤高疏狂
元嘉十五年(438年),范晔任满,调任长沙王刘义欣镇军长史,加封宁朔将军。次年,嫡母(父范泰正室)去世,按礼数范晔应立即赴丧,但范晔以患病为由,过了好久才动身,并携带妓妾同往。御史中丞刘损上表检举范晔一系列的违礼行为,宋文帝欣赏范晔的才华,并未将他治罪。

元嘉十七年(440年),服丧期满,范晔投靠兴王刘浚,任后军长史、南下邳太守;刘浚任扬州刺史后,不问政事,一应事务全部委托范晔。因此范晔仕途畅达,不久升为左卫将军、太子詹事。

范晔具有多方面的才能,除学识渊博、善于为文外,还精通音乐,长于书法。但范晔为人傲岸不羁,不肯曲意逢迎。他的琵琶弹得很好,并能创作新曲。宋文帝很想听听,屡次加以暗示,范晔故作不知,始终不肯为皇帝弹奏。一次文帝宴请大臣,对范晔说:“我想唱歌,请你为我弹琴。”范晔只得奉旨弹奏,文帝歌一唱完,范晔马上停止弹奏,不肯多弹一曲。

范晔虽然不曲意逢迎皇帝,对同僚却以诚相待。时沈演之为右卫将军,与范晔(左卫将军)对掌禁旅,同参机密。每次朝见皇帝时,范晔若先到,必等沈演之到来一起进去,而沈演之入朝向来没有等范晔的习惯。范晔为人不藏心机,遂作《和香方》,对他们进行讥讪。根据同僚的特点,范晔把庾炳之比作是“多忌”的麝香、沈演之比作“昏钝”的“枣膏”等等,而范晔则以“沈实易和”自喻。《和香方》一出,范晔更为同僚所不容。

召祸之由
元嘉十七年(440年),因彭城王刘义康长期执政,威权日重,宋文帝猜忌心起,遂以“合党连群,阴谋潜计”的罪名解除了刘义康的宰辅职务,贬为江州刺史。孔熙先因刘义康有恩于其父,便联络朝臣,密谋反叛,更立刘义康为帝。

范晔掌握禁军,有盛名,又多年在刘义康的部下为官,所以在网罗党羽时候,成了孔熙先首先留意的对象。孔熙先首先结交范晔的外甥谢综,谢综为报答孔熙先,就把他引荐给了范晔。孔熙先认识范晔后,倾全力伺候范晔,并拉拢范晔赌博,故意输钱。范晔贪心钱财,又欣赏孔熙先的才干,于是二人关系越来越好。孔熙先见时机成熟,就尝试怂恿范晔参与谋反,被范晔拒绝。孔熙先又用朝廷拒绝联姻一事相激,刘义康也为宣城之贬向范晔频致歉意,范晔终于参加进来,决心反叛朝廷。

叛乱始末
孔熙先精通天文,就派尼姑法静南下论道,宣扬江州将出天子(即江州刺史刘义康);为增加谋反成功率,孔熙先又命僧人法略改名孙景玄,到臧质军中任宁远参军 ,并联络许耀(法静的妹夫,时任台城队长,在宫中值班),以为内应。孔熙先又勾结大将军府史仲承祖,仲承祖便将谋反计划告诉了丹阳尹徐湛之。

徐湛之告诉范晔,臧质非常赞成他们的行动,必定会邀请萧思话一同举事,不用担心兵力不够,只须坐等良辰到来。于是他们互相设置官职:徐湛之为抚军将军、扬州刺史,范晔为中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孔熙先为右卫将军等,凡是他们一贯讨厌或不附从刘义康的,又另抄一本,以便将这些人处死。

孔熙先见事情进展顺利,命其弟孔休先草拟檄文,并要求范晔起草政变宣言。于是,范晔以刘义康的名义作书给徐湛之,勉励各部“同心协力,族灭奸党,争为创业元勋,再创宋朝”。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刘义季、右将军南平王刘铄外出边镇就任,范晔等人便约定在这天举事,但由于没有约好,政变未能如期举行。

身死事哀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十一月,徐湛之上疏文帝,告密范晔是政变的主谋,并呈报参与政变的名单和相关书信证据,文帝随即诏书“马上逮捕,依法穷诘”。当夜,文帝遣人秘密收捕谢综、孔熙先,又诏朝臣会聚东阁,质问范晔为何谋反。范晔在仓猝之际非常恐惧,慌忙否认。文帝告知其谢综、徐湛之、孔熙先等都已供认,又摆出书信证物,范晔遂承认谋反事实,表示“有负于国、罪行深重,愿被处死。”

第二天,范晔被送入狱,询问徐湛之关押何处,才得知告密者正是徐湛之。于是,范晔称病请求更换狱所,得以和谢综等人成为隔壁。范晔告诉他们告密者是徐湛之,并作诗感叹:“在生已可知,来缘画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范晔入狱后,以为自己会被即刻处死,不料因文帝追查案情,二十多天未见结果,范晔以为尚有生存希望。孔熙先讥讽范晔怕死,范晔感喟地说:“可惜!满腹经纶,葬身此地。”

十二月,范晔被押赴刑场,时年四十八岁。其子范蔼、范遥、范叔委等皆被株连,唯有孙子范鲁连幸免于难。

史学成就

《后汉书》记事上起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元年(25年),下讫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囊括东汉一代一百九十六年的历史。范晔原计划写十纪、十志、八十列传,十志,他委托谢俨代撰。谢俨卷入统治阶级内部斗争,与范晔同以谋反罪名被杀,志稿与范晔所写的序例随之散佚。梁人刘昭注《后汉书》时,因范晔曾称赞过西晋人司马彪的《续汉书》,遂取其八志以补范书之缺。

创作主旨
范晔在狱中,写了一篇《狱中与诸甥侄书》,自述其编纂《后汉书》的目的是,“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这样明确地提出写史为政治服务,可以说是历史上的第一人。因此,范晔特别重视史论,他采用论赞的形式明文评论史事,把史论作为重心,成为《后汉书》的一个特点。

体例创新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又有所创新。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东汉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宦官》、《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列女》七个类传。范晔是第一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首创的《文苑传》更是把握了汉代的文学发展趋势,将孔门四科中地位最低的文学摆到了应有的位置;此外,《党锢传》《宦官传》都是为反映一代特点、概括一代大事而设立的。

此外,范晔还继承了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编撰思想,在很多序、论中,打破朝代的断限,尽量地把某一历史现象的发生、发展及其结果描述清楚,力图有所归纳。这种从历史形势发展上论述古今变异,总结历史发展规律的史学研究方法是可取的。例如,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详细地论述了从春秋到汉末士风的变迁,认为“上好则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看到了某些历史现象向矛盾的对立面发展,企图用“理”来概括说明;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还用四组矛盾的事物来比喻党锢问题所面临的矛盾,阐述了作者的朴素辩证法思想,这在过去的史书上是极少见的。

艺术特色
《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卷十三至四十二,卷首人物则生活在明、章、和三帝时期,并以行止相近或依世系合传。下面又有十一卷安、顺帝时期的名人,再下是桓、灵、献三朝人物;六十六至七十四卷为循吏等九个杂传,最后六卷为边族列传。《后汉书》的严谨还表现在范晔能够坚持一事不两载的编撰原则,凡一事与数人相关的,则见于此必不见彼。全书经过范晔的悉心订核,“简而且周,疏而不漏”。

范晔作史,十分讲究文采,其《后汉书》文辞优美,简洁流畅,不仅惯于大量使用对句、整句,而且在句式上出现了四六相间的标准骈体形式,造句明显倾向于整齐化、骈俪化;范晔还致力于追求语言的声韵美,运用音韵的规律来润色序论的创作,其序论赞,文辞精美、音节和谐、铿锵可诵,富有音律美。

同时,范晔使用的类叙法也很有特色。他把人品相同的人合为一传,有时甚至打破时间界限,如王充、王符和仲长统皆因立论切中时弊,本人又淡泊荣辱,虽不同时代也合为一传。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书的容量,给不少人品很好但事迹不多的人造成了立传机会。

思想倾向
范晔是一个无神论者,反对天命论、图谶说。在《李通传》论中,他对李通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谶文鼓动刘秀起事评论说:“天道性命,圣人难言之,况乃臆测微隐,猖狂无妄之福,污灭宗亲,以觖一切之功哉!”他还在《张衡传》中收录了张衡的反图谶疏,表明了赞同的态度。他把吴雄、赵兴和陈伯敬三人合载于《郭躬传》后,吴雄、赵兴两人不信巫师,故犯妖禁,非但没有族诛反而三世为官;陈伯敬矩步端膝,讳言死字,却不免刀锯,范晔通过史实论证了阴阳禁忌的荒诞。

《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后汉书》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在《党锢传》中,他为二十一人立传,竭力歌颂他们的气节,对张俭、范滂、李膺等人也写得生动传神。范晔虽然同情人民的痛苦,但反对农民起义,他对黄巾起义基本上持否定态度,并未对起义领袖张角等立传。

家族成员

曾祖:范汪 东晋安北将军,历任徐州、兖州刺史。
祖父:范宁 经学家,官至豫章太守。
父亲:范泰 字伯伦,历任天门太守、中书侍郎、御史中丞,著有《古今善言》等。
伯父:范弘之 袭爵,过继范晔为子。

兄弟
长兄:范昂 嫡母所生,年轻时去世。
次兄:范皓 曾任宜都太守。
三兄:范晏 为侍中、光禄大夫。
弟弟:范广渊 历任抚军咨议参军、记室、司徒祭酒。

儿子
范蔼:范晔被处决时,同时遇害。
范遥
范叔蒌

孙子
范鲁连:范蔼之子,因为吴兴昭公主的外孙,被充军,幸免于难。

侄孙
范缜:字子真,仕齐梁两朝,著名思想家、无神论者。

范晔的诗(共3首诗)
  • 《张衡传》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
  • 《乐羊子妻》
    河南乐羊子之妻者,不知何氏之女也。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还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而远寻师学。一年来归,妻跪问其故,羊子曰:“久行怀思
  • 《鲁恭治中牟》
    鲁恭为中牢令,重德化,不任刑罚。袁安闻之,疑其不实,阴使人往视之。随恭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止其旁,旁有儿童。其人曰:“儿何不捕之?”儿言雉方雏,不得捕。其人讶而起,与恭决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政绩也。今蝗不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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